Wednesday, October 06, 2004

想。

對於什麼,我都想得太多。晚飯後坐在電視跟前,腦內大浪四湧,這份工作往後的日子會怎樣,我看不見。現在總是覺得能夠應付明天的training已經很好,尚未有多餘時間去仔細想往後的日子。剛才的三十分鐘,電視機的螢光幕的影體移動,思想自動蠕動,腦內漂浮著自己在不同地方的照片。想像力突然有限,怪怪。那些相片中的景致模糊,我找不著自己。

這刻我站在岸前看對座,所有煙霧封鎖環帶,眯起雙眼,太遠太糊。我的避風塘到底在哪。小時候,我看見飄泊的自己坐在海中心,就預料將來是個無法安定的人。意料不到在離開大學以後,反倒想過點安然的日子。我很想一直和文字為伍,埋在書堆中寂寞地對自己信誓旦旦。為了這個夢,就一直努力。

這天放學時,我翻開手提包中的無線電話,發現兩個留言。心,感動。怎麼說,就是喜歡有人想起自己。或且這種軟弱地不成形的時期,正正需要別人。鮮有依賴至止也不得不承認現階段懦弱的我。由機場回家,一路上電話不斷。聽聽別人的聲音,聽聽香港另一頭發生的事。契媽來電,問好。我想她。想她的瘋言瘋語,想她的art work,想起她借我的michel gondry的dvd。我很想念。想念人。想念前事。想念日子。想念。在斷章中看見自己。定期躲進影院的感覺很好。生活中缺乏的避風塘,在大黑盒內替我留一個角落。

床上的書,抱我。案桌上散亂的文章。還有昨天在afterschool寫的斷文。寶傑給我引發的靈感,需要時間去滋養一陣子。很想睡睡。我喜歡自由工作者,就是因為可以自我控制時間。喜歡睡至明早再工作四十八小時,你最好不要理我。現在卻大不同,時間觀念要從新堆砌。故有的concept不再合用。我行我素大抵要好好屈服。高比,你知嗎? 我最近體會曾經擁有的自由是可一不可再。即使身體倒臥在灰色軟床上,被無時間分子擁抱著,甚至親吻著,都擺脫不了。不停告訴自己,現在的綑綁是為了往後的起飛。天氣不似如期。我們年中要遇多少次。

大二那年,沙士入侵,外地戰事不斷。我終日躲在咖啡店內寫作看書飲咖啡,什麼都不想作。那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有抑鬱病,不喜歡日光,不喜歡開水,做什麼也可以流眼淚。那時候小士和我尚是好朋友,我一個人單身得有趣。他下來的斷文隻字散落在四周,我盡力撿起,難免弄破雙手,血流如泉。心臟被狠痕綑綁,怎樣飛也只能像蜻蜓。離開大學門檻,獨個兒面對大世界,自以為防衛盾十級能力,看穿了都只是堆堆銅礦,不堪一擊。現在才懂,那些日子有多自由有多好。想看書,抱起便看。想呷口溫熱的焦糖咖啡,十分鐘內便可得到。現在說這些,壞了心情。

這些日子,思考特多。或是太多時間花在交通上,容忍不了木訥。晨早,一直禁不住要想法子討自己歡心。想這小女生不要太孩子氣,想自己閉上眼向前跑。這些年來我從來不會叫自己快樂,總覺得傷心不盡情的日子,沒什麼大不了。現在才理解那份無奈。晚上九時多,我洗個澡便要埋頭書本。劃個漂亮句號,討自己歡喜。

immersed in luv. 睡在書本的懷抱裡是生活的點滴安慰。請在睡夢中吻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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