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September 03, 2004

單獨應戰。

有那麼一刻,我以為自己不孤獨,到頭來單刀赴會的感覺益發強烈。

辭呈同時以電郵及硬件模式送上。及後還撥一通電話給老闆女兒打算稍作口頭交代。我想辭職,她無言,信已經送致閣下電子郵箱,她失落地應一聲,內容列明我為什麼要走,她靜靜地說句看過後再致電你。就這樣掛線。就這樣。我的心臟在這邊彷被千斤重壓,等待她們的通知。老闆從女傭那裡收到信會怎樣? 大概現在她還未發現那封辭呈,還是她女兒已經致電她討論此事? 我在這裡有點等死的感覺。頭很痛,四周很熱,冷氣沒給我降溫,倒令我胃部更為不適。很累很累。很想離開。

我的身邊沒有人。沒有人。聽四壁無聲,我坐在大鏡子跟前一個人等待,討厭等待。 晨早阿利莎給我打電話,問候數句,生伯我因為遞辭呈的事心情不佳,道句感激掛線後我才驚覺自己有多無用。芬尼說得對,工作和私人感情該分得清清楚楚,混為一談只會影響表現及心情。對於我這種只懂和文字談戀愛的人,因為感情用事而受苦也是活該的。既然決定已下,無謂糾纏於私情。

外面天色很亮,鋪天蓋地的灰和雨已離開。我看著落地玻璃門,近距離一睹陽光的粒子,然而我彷彿離它們很遠。突然想念起台北的天空,高遠而可以觸摸的雲層,總覺得我應該在那裡生活。丁先生說過那裡的天空比較高是因為樓房較矮,那麼我前生會不會就住在那小小的房子裡,穿起白色的校服裙踏單車上學去?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,潛到水底最深處以為別人看不見自己。我感應痛苦的心情漸會淡化,胃部強烈抽痛慢慢減緩,七時過後或許是另一新開始。

我想我是透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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